每年一进腊月,我老家那个村镇一下子从平日里的冷清突然变得热闹非凡。家家户户的喜事都像约好了似的扎堆儿办,流水席一场接一场,从腊月一直排到正月十五,把整个年关都烘托得格外热闹。
老一辈总说,这是因为年关将至,出门在外的亲人们都揣着一年的思念回来了,难得聚得这么齐,正是办酒席、联络感情的好时候。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,这些道理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又能跟着大人去吃席。
小时候我总爱偷偷观察那个放在主家桌旁的红色礼簿,翻开里面,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和随礼金额。我特别羡慕那些把自己的名字,工工整整写在上面的大人,觉得那是一件既郑重又神气的事,仿佛只有长大了,才有资格在那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。
时光匆匆,转眼我也从那个扒着桌边看的小孩,长成了需要在礼簿上写下自己名字的大人。真轮到自己时,才发现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,不过是在履行一个成年人的仪式感罢了。
